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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0章出言警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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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眸緊盯著鐘錦繡銳利的目光,雲意寒忽然之間爆出一陣低笑。

突如其來的笑聲,讓鐘錦繡覺得有些疑惑,銳利目光也蒙上了一層迷茫,很是認真的揮著手刀。

“你別笑,我說的可都是真的!”

只是雲意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,讓鐘錦繡有些惱羞成怒,伸手便掐向他的手臂,“你這個家夥到底是在笑些什麽?你別以為我不敢,你膽敢惹惱了我,我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。”、

溫熱的手掌握住不停揮動的小爪子,柔情似水的目光蕩漾著層層波光。

“傻瓜,皇上都已經賜婚了,更何況,那些女子向來都是入不得我的眼,我的品位還不至於那麽差。”

煙花之地的女子少有真情,縱然是有真情,那也是看在銀子的份上,玉臂千人枕,朱唇萬人嘗,她們過的是迎來送往的日子,就算是被迎入府邸一躍成為姨娘,也不過是男人的玩物罷了。

離開文家的蕭謹言,心情始終都是郁郁寡歡,坐在酒館裏一杯接一杯的黃湯下肚,眼神迷茫的望向遠方,也不知道是在瞧著什麽。

跟在身後的小廝,瞧見主子這般模樣心中也很是疑惑,卻是不敢開口詢問,只能默默站在一旁。

當看到蕭謹言準備開第三壇的酒時,小廝一下捂住了酒壇,皺眉望著自家的世子爺。

“世子爺,您不能再喝了。”

瞥了眼面前的小廝,蕭謹言一把將人推開,“閃開。”

被推開的小廝,也只能是眼睜睜看著蕭謹言繼續買醉,等主子喝多了,再將其帶回府邸。

只是不知道二姑娘和世子爺到底說了些什麽,讓世子爺酗酒,以前的世子爺是最看不上這等買醉的行徑。

接連喝了三壇酒,縱然是酒量再好的人,也會有些力不從心,何況是蕭謹言這等甚少飲酒的人。

剛一起身,身子就猛地一晃,幸好小廝眼疾手快,要不然便要栽倒在地了。

“別、別動我!”

顫巍巍的站穩腳步,蕭謹言忍不住打了個酒嗝,直接將一錠銀子擺在桌上,就邁著虛晃的步子離開了酒館。

滿腦子都是鐘錦繡、鳳煙雲的身影,偶有雲意寒站出來,畫面一轉,他便瞧見了鐘錦繡和雲意寒含情脈脈的對視,尤其是鐘錦繡臉上的笑容,是那麽的刺目。

“他就那麽好?值得你那麽冒險的進宮?”

失魂落魄的嘀咕著,蕭謹言扶著墻壁往外走,一臉的失意落寞。

“世子爺,您慢著些。”

當日宮中爆發疫癥的事情,蕭謹言已經知曉了,但真正讓他所不能接受的是,鐘錦繡為了雲意寒,竟敢只身前去昭仁殿,她對雲意寒的情意,早已不言而喻。

以前並未聽她總是將雲意寒掛在嘴邊,他還以為,鐘錦繡對雲意寒並沒有太過的感情,甚至是,雲意寒強求來的這份感情。

可她入昭仁殿的這件事情,卻讓蕭謹言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。

原來,並非她對雲意寒無意,只是不屑於將這些事情掛在嘴邊罷了。

想到如此,蕭謹言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苦笑,落寞寂寥浮現在深眸之中,心痛的無以覆加。

“呵呵,是我錯了,是我自以為是,錯過了……”

這份情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滋生的,就連蕭謹言自己都不知道,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,眼睛就不自由在跟隨著她的身影,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,眼裏就只能容下她一個人了。

可那時候已經是後悔莫及了,縱然知道她與雲意寒已經定親,可心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,還有機會,這份感情是雲意寒強求來的,鐘錦繡並非那麽的在乎。

她若真正在乎雲意寒的話,怎會從未跟旁人提及過兩人之間的事情?

是的,正是鐘錦繡從未給旁人提及兩人的事情,這才讓蕭謹言有種錯覺,以為鐘錦繡是並不在乎雲意寒的。

事實上,不是不在乎,她只是不習慣將自己的事情公之於眾,那會有種隱私被人窺探的感覺,所以,鐘錦繡很少跟旁人提起關於自己的事情。

打開酒館門的那一剎那,一陣冷風迎面吹來,將蕭謹言的酒氣吹散了不少,眼底也恢覆了一些清明,在寒風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。

小廝急忙將大氅披在他的肩頭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世子爺,該回府了。”

擡頭眺望著陰霾的天空,蕭謹言仿佛看到鐘錦繡正在逐漸離自己遠去,喉頭上下蠕動,緩緩閉上眼睛,沙啞著嗓音開口。

“這風,真冷啊……”

再冷,也不如現在他的心冷。

今日登門他沖動了,從雲意寒那看向自己的目光當中,蕭謹言明白,他已經察覺出來了,縱然是自己一言未發,可男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確的。

誰說女人才有第六感,男人的直覺,也是很準的。

回想起雲意寒看向自己的眼神,蕭謹言的心底有驚恐有心虛,更有一種羞愧。

明明知道鐘錦繡是雲意寒的人,可他還是動了執念,朋友之妻不可欺,他竟是將這句話拋之腦後了。

以至於面對雲意寒的時候,他總是有種矮一截的感覺。

將蕭謹言痛苦落寞的神色看在眼裏,小廝緩步上前,心疼的瞧著他。

“世子爺,咱們,還是回府吧。”

雖不知道世子爺在文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,但小廝心裏清楚,世子爺必定是受了委屈,只是這份委屈不外人知,主子只能是自己吞下苦楚。

緩緩睜開眼眸,放在身前緊握的雙手也倏然張開,在張開眼眸的那一剎那,一道晦澀的光芒從眼底閃現而出,眼眸深處又好似有什麽東西釋然了。

那人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他,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了,還動了妄念。

如今事情稍稍挑明了,那麽,他也就不必掩藏了,沒有什麽傷痕,是時間撫平不了的,一個女人而已,不管用多少時間總是能遺忘的,哪怕是不能遺忘……

垂下眼瞼望著腰間的玉佩,手指輕輕撫摸著,沈痛從眼底一閃而過。

“遠遠瞧著,也是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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